我是刘桂芝，今年已经了，身体还算硬朗，嫁给我现在的老伴张大海已经有十年了。张大海比我大五岁，前些年，他的第一任妻子因病去世，他的五个儿女也早已成家。那时，我也刚从上一段婚姻走出来，儿子在外地打拼，离得远，一年也就见个一两次。孤单的日子过了几个月后，心里总觉得冷清，后来有了媒人介绍，我就和张大海认识了。

当初，媒人说张大海是个老实本分的男人，他那几个儿女也都孝顺，对我这个后妈也不会有什么意见，我心想，这么虽说热闹，但也有个伴能说说话，毕竟比一个人要强。于是，我也没多犹豫，嫁了过去。

刚嫁过来的那几年，日子倒也还好，五个儿女各自成家，也不常在家。除了过年过节的时候，大家回来聚聚，一家子坐在一块儿，倒也还算。我呢，作为家里长辈，也尽心尽力，每次都张罗着年夜饭，做一桌子菜。大海的儿女对我表面上也还尊重，喊我“桂芝阿姨”或者“妈”，虽然我心里明白，他们只是做个样子，但毕竟表面，我也就没太计较。

可今年不同了，矛盾在前突然爆发。

这事情还得从一个星期前说起。

那天我刚从菜市场回来，正准备洗菜，电话突然响了，是大海的大儿子张军打来的。他和我关系一向还算不错，每次回来都会带点礼物给我，也不像其他几个儿女那么冷淡。他在“妈，今年我打算带着老婆孩子一起回来过年，住上几天。”

我一听这话，心里突然有点发慌。张军平时工作忙，过年也就回来吃顿年夜饭，吃完就回自己家了，哪住得这么久？我还没来得及问清楚，他又说：“我跟大哥二哥三姐他们都商量好了，今年大家都带着孩子回家过年，咱们老张家这么多年没聚过这么齐了，得好好热闹热闹！”

我愣了一下，这下子，五个儿女，连同他们的老婆孩子，家里一下子要涌进十几口人！我这手里还拎着一大把青菜，脑袋里顿时嗡的一声，感觉这可不是小事。可张军在电话里兴致勃勃地说了一通，根本不给我插话的机会：“妈，您别担心，等我们回来再说，我还有事，先挂了。”然后电话就匆匆挂断了。

我握着手机站在厨房里，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。要是年轻时候，家里人多，我兴许还觉得热闹，可现在不一样了，我年纪大了，精力也没以前那么充沛。更重要的是，我这些年张罗过年夜饭已经累得够呛了，每次都是我一个人，张大海那几个儿女一回来就坐在沙发上聊天，连个菜都不帮我端。张大海呢？他倒是乐呵呵地跟孩子们说笑，完全不管我在厨房里忙得焦头烂额。

我放下菜，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。晚上等张大海回家，我坐在沙发上没说话，等他进门，我终于忍不住开口：“大海，你大儿子打电话来了，说今年他们几个都带着孩子回来过年，还要住好几天。你说，这么多人回来，我怎么忙得过来啊？”

张大海摘下帽子，愣了一下，然后笑着说：“这不是好事嘛，孩子们都回来过年，咱们老张家多少年没这么热闹了。你别急，咱们慢慢来。”

我心里一阵窝火，抬头看着他：“你就只想着热闹，那家里的年夜饭呢？这么多人，难道还跟以前一样，就我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？大海，我年纪也大了，真是有点吃不消了。”

张大海听我这么说，脸色也有点不好看了：“这有什么难的？你以前不是每年都张罗得挺好嘛？再说了，过年嘛，大家都想团聚，你别太计较了。”

“我不是计较，我也不是不愿意做这年夜饭，可你看看，每年你那几个儿女回来，哪一个进过厨房帮我搭把手？就等着我一个人伺候他们。大海，我不是你们家的免费保姆！”我终于忍不住，把心里的话全都倒了出来。

张大海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，他沉默了好一会儿，才憋出一句：“桂芝，你这话可有点过了，孩子们难得回来，你就多辛苦一下，没必要上纲上线的吧？”

我冷笑了一声：“什么叫上纲上线？大海，你这话说得轻巧。你每年都坐在外面陪孩子们聊天，说说笑笑，倒是轻松，可你想过我没有？我一个人忙着洗菜、切菜、炒菜、端菜，整整一桌子的饭菜，谁替我着想过？我也想坐在外面和大家一起聊聊天，可我哪有那个时间？”

张大海显然有点不耐烦了，他皱起眉头说：“好了好了，别说了，不就是做顿饭吗？等孩子们回来了，我跟他们说，让他们也搭把手行不行？你也别把事情弄得这么难看。”

他这态度，彻底让我心寒了。我放下手中的抹布，长叹了一口气：“大海，我不是不愿意辛苦，也不是不愿意做这年夜饭。可你看看，每次一回来，连句谢谢都没有，我心里实在憋屈。你倒是好意思说，我倒想看看，等到时候真有人帮忙没有！”

张大海也没再说话，只是脸色阴沉地走开了。我知道他是生气了，可我心里也憋了一口气，觉得自己这些年真是越活越委屈。婚后这些年，我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女主人，什么事情都尽心尽力，可换来的是什么？年复一年，我就像个隐形人一样，只负责厨房里的那点事儿，张大海的儿女们嘴上喊着“妈”，可谁真正把我当妈了？

接下来的几天，家里的气氛一直很沉闷，我也没再提年夜饭的事儿。张大海虽然平时话不多，但我知道他心里对我的不满也在慢慢积累。

没想到，几天后，事情突然升级。

那天是周末，家里来了几个客人——是张大海的老朋友，几个男人坐在客厅里抽烟喝茶，聊得热火朝天。我本来不想参与，可还是觉得自己身为女主人，多少得露露脸。于是，我煮了茶，端着点心上了桌。正准备回厨房，忽然听见其中一个老朋友笑着说：“大海，你今年可要享福了，听说你那几个儿女都要回来过年，老房子又要热闹了。”

张大海哈哈一笑：“是啊，这几年大家都忙得不行，今年总算能回来团聚了。”

另一个朋友也接话道：“你家桂芝可真是能干，每年过年都弄一大桌子菜，真是全家人的福气啊。”

张大海听完这话，笑得，拍拍我肩膀说：“可不是，桂芝做饭手艺好，我那些孩子啊，年年就盼着回来吃她做的菜。”

我心里本来就压着火，这会儿听到这话，更是气得不行。我把手里的托盘往桌上一放，冷冷地说：“大海，别说得这么轻松，今年的年夜饭，我可不打算再做了。”

这话一出口，屋子里顿时静了下来，张大海愣住了，他那几个朋友也一脸惊讶地看着我。

张大海和他的朋友们愣在那儿，屋子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。气氛僵硬得让人有些不自在。我看着他们，心里也有点后悔刚才的话说得太直了，可这口气已经忍不下去了，憋了这么多年，心里早已积满了委屈。

张大海最先反应过来，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，咬着牙问道：“桂芝，你这话什么意思？年夜饭你不做了，那谁做？难不成让大家回来吃泡面？”

我瞪了他一眼，忍住心里的火气，放缓语气说：“大海，我不是不愿意做年夜饭，只是这么多年下来，年年都是我一个人在厨房忙，外面热热闹闹，谁管我？孩子们从不帮忙也就算了，连你也从来没站出来替我说过一句话。今年我年纪也不小了，真的是有些吃不消了。”

他那几个朋友互相对视了一眼，显然不想掺和我们夫妻的争执，一个个借口溜出了屋子，瞬间客厅只剩下我们两个人，气氛更加尴尬。

张大海见朋友们都走了，语气也软了下来：“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嘛？孩子们回来不就是为了团聚、热闹？再说了，咱们这个家年年过得也不错，你何必突然闹情绪呢？”

“闹情绪？”我忍不住提高了声音，“你觉得我这是在闹情绪？大海，我也是人，我也有累的时候，我不可能每年都当保姆吧？”

张大海眉头皱得更紧了，他的脸色不太好看：“行了行了，过几天孩子们就回来了，你别再提这些不高兴的事儿。我跟他们说一下，今年大家都帮你搭把手，不就行了吗？”

我深吸了一口气，努力让自己：“大海，你说得倒是轻巧。你真的能说得动他们吗？每年你都说要让他们帮忙，最后呢？我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听到过。今年不行，我做不了这顿饭，你自己看着办吧。”

张大海彻底沉默了。他没再反驳我，只是转身回了屋里，重重地关上了门。

接下来的几天，我们之间几乎没有再说过话。我心里虽然有气，但也知道事情不能就这么僵着。毕竟孩子们很快就要回来了，大海的儿女们性格各异，有的热情，有的冷淡，处理不好，春节这顿团圆饭很可能会变成一场不愉快的聚会。

几天后，张军带着他的老婆和两个孩子最早回来了。见面时，他依旧热情：“妈，我今年可是专门请了假，打算多住几天，也带孩子们来陪陪你们。”

我笑了笑，没多说什么，只是随意地应付了几句。他老婆王芳是个比较强势的女人，跟我接触不多，往年回来过年也是。这次回来，她倒是主动过来问了一句：“妈，今年年夜饭还是您张罗吧？大伙儿可都盼着呢。”

我心里有些发冷，但脸上还是保持着礼貌：“芳芳啊，今年我年纪大了，做不动了。你们回来团聚，大家也都得动手帮帮忙，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了。”

王芳一听这话，脸上的笑意僵了一下，然后勉强笑了笑：“妈，您做的饭菜大家都喜欢吃，我可不敢随便下手。再说了，年夜饭嘛，一年一次，您就辛苦辛苦，孩子们也就图个热闹。”

这话让我心里更不舒服了。她说得轻巧，可每年这顿“年夜饭”真的是累得我，连口热饭都吃不上。我抬头看了看张军，他却没说什么，只是埋头逗着孩子玩。

“今年不一样了，我一个人真的是吃不消，大家要不一起分工干，要不就出去吃，总之这饭我一个人是做不了了。”我尽量保持平静，但心里的不快还是透了出来。

王芳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了，她没再说话，转身去看孩子们了。

这时，张大海从楼上下来，看到我们在客厅，似乎也有些不自在。他坐到沙发上，扯开话题：“老大，二哥他们什么时候到？”

“今天晚上他们就到，二哥和二嫂都在高速上了，三姐和三弟也是，咱们今年可要凑齐了。”张军回答道，语气中透着一丝期待。

我心里却是一阵沉重。五个儿女，加上他们的配偶和孩子，十几口人全挤在这个不大的老房子里，不用想都知道会有多么混乱。可这次，我是真的不想再做那个默默无闻、的后妈了。

晚饭后，家里陆续迎来了其他几个人。张大海的二儿子张伟和他的老婆刘丽来了，他们带着两个孩子，刚进门就地叫着：“爸，妈，咱们回来了！”

刘丽是个嘴甜的人，一进门就笑着说：“妈，今年年夜饭您得多做几道菜啊，我和孩子们可是嘴馋您做的红烧肉了。”

我心里冷冷一笑，表面却维持着客套：“丽丽啊，今年你们也得帮着一起干了，我一个人可做不了这么多。”

刘丽愣了一下，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说。她看了一眼张伟，张伟笑着说：“妈，您累了就休息，我们回来帮您打下手，保证不让您一个人忙活。”可他这话说得敷衍，根本没有任何的意思。

三儿子张阳和他的妻子小李是最后一个到的。他们一进门，屋子里顿时更热闹了。张阳，一进门就高声说：“妈，过年了您可别再忙了，咱们都帮您做！”

我心里暗暗叹气，这孩子嘴倒是甜，可他每次回来也不过是说说，从来没动过手帮忙。

当天晚上，张大海看着满屋子的儿女，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。他凑到我耳边，小声说：“桂芝，明天年夜饭你还是做吧，孩子们都回来了，别扫了大家的兴。”

我没理他，转身回了屋里。我的心里很清楚，如果今年我还像往常一样忍气吞声，明年他们还会继续这样，。我不想再当那个吃苦受累却毫无存在感的“保姆”了。

第二天早上，孩子们陆续起床，家里一片热闹。王芳在厨房里煮粥，刘丽帮着，张军和张伟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，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我昨天的话。

我看了看厨房，又看了看坐在那儿的男人们，心里的怒火一点点燃了起来。就在这个时候，张军突然回过头，对我说：“妈，晚上年夜饭准备好了吗？我昨晚想了想，您就别太累了，咱们点几个外卖来配配也行。”

我心里一沉，冷笑道：“既然你们觉得点外卖可以，那今年年夜饭就点外卖吧。我说了，今年我不做饭了，大家谁想吃就自己动手。”

这话一出口，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。张伟放下手中的遥控器，皱起眉头问道：“妈，您是认真的吗？咱们老张家可从来没有不做年夜饭的道理。”

我看着他，坚定地点点头：“是的，我说了不做就是不做。今年你们想吃什么自己决定，我不会再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了。”

张大海这时也走过来，眉头紧皱：“桂芝，孩子们都回来了，你怎么能这样？”

我依然：“大海，这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，孩子们也该明白这个道理。”

张军站了起来，笑着打圆场：“妈，咱们别生气，大家一起商量，年夜饭的事儿总归能解决的。既然您今年不想一个人做，咱们大家伙儿一起分工，不是挺好嘛？正好这么多年我们也没帮上忙，今年一起动手，您就别操心了。”

张军这么一说，气氛稍稍缓和了一些，屋子里其他人也渐渐有了动作。刘丽马上附和道：“对，妈，您就别生气了。大过年的，大家一起做点儿年夜饭，热热闹闹的，多好呀。”

张伟也点头：“是啊，妈，今年咱们就换个花样，大家一起做。反正咱人多，手快，也费不了多少事儿。”

听他们这么说，我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儿，但还是没完全松口。我看着他们，说道：“既然你们这么说，那我今天就当真了。谁来准备，怎么准备，你们自己看着办吧。我今年不会像以前那样，一个人从早忙到晚了。”

张大海见我这么坚定，也有些无奈，只好叹了口气，对几个儿女说：“行了，桂芝说得对，这么多人在家，不可能还让她一个人忙活。你们几个就商量一下，怎么分工，别光说不做。”

张军听了，立刻带着大家商量起来：“要不这样吧，王芳和丽丽负责准备凉菜，我来切菜，二哥你负责炒菜，咱们几个男的轮流来，这样妈就不用再辛苦了。”他这话一出，其他人都点头。

张伟笑着拍拍胸口：“炒菜没问题，我来。以前在外面的时候，我跟朋友学过两道硬菜，保准让大家吃得满意。”

刘丽看向我，赶紧走过来拉着我的手：“妈，您就放心吧，我和王芳都能帮上忙，您就负责指挥，我们保证让您满意。”

我看着她们，终于点了点头：“好，那就按你们说的来。大家一起动手，别光嘴上说得好听。”

接下来的几天，家里人，气氛虽然不算紧张，但总有些微妙的尴尬。特别是张军和张伟，每次见到我都有些心虚，似乎怕我再提起年夜饭的事儿。我也没再多说什么，只是等着看看他们到底能做成什么样。

终于，除夕那天到了。早上，大家都起得早，家里一片忙碌的景象。王芳和刘丽在厨房里准备凉菜，张军和张伟则轮流切菜、配菜，张阳也在一旁帮忙打下手，虽然动作不太熟练，但好歹参与了。

张大海坐在客厅里，看着电视，偶尔回头看我们忙碌的样子，脸上带着些许不自在。我知道他心里对我多少有些意见，但这次我也没打算再让步。

大概忙了两个小时，第一道菜终于上了桌，是刘丽和王芳一起准备的凉拌黄瓜。王芳端着盘子出来，笑嘻嘻地说：“妈，您快尝尝，我和丽丽的手艺可还行？”

我笑了笑，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儿，吃了一口，点了点头：“不错，味道可以。”

她们见我点头，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。张军也走过来，擦了擦手：“妈，您看我们今天这么分工，速度比您一个人快多了吧？我这边菜都快切完了，二哥也准备炒菜了，您就放心等着吃现成的吧。”

我点点头，心里多少有些宽慰。这么多年，终于看到他们愿意动手了，虽然动作有些生疏，但总比以前的态度好了太多。

大概又过了一个小时，厨房里的烟火味儿越来越浓，张伟开始在灶台前忙活，张军也没闲着，一边切菜一边指挥弟弟们帮忙。刘丽和王芳则时不时端着凉菜往外送，家里的餐桌上渐渐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肴。

快到中午时，张伟炒好了一道硬菜——他学来的红烧排骨。他端着盘子走出来，满脸得意地说：“妈，您尝尝，这是我拿手的红烧排骨，保准比外面饭店的还好吃！”

我接过筷子，夹了一块放进嘴里，仔细咀嚼了一下，笑着点点头：“味道不错，比我以前做的还多了点香味。”

张伟听我夸他，脸上露出一丝得意：“那是，您放心，今年这顿年夜饭肯定让您满意。”

几个孩子一边忙活一边说笑，厨房里时不时传出他们的打趣声，整个屋子里渐渐有了往年没有的欢快气氛。我看着这一切，心里的那口怨气也慢慢消散了。

中午时分，年夜饭终于准备得差不多了。张军摆好碗筷，张伟最后一道菜端上桌，全家人围坐在餐桌前，张大海也终于从客厅走了过来，坐到桌边，看着满桌的菜肴，笑着说：“这才像个样子嘛。大家齐心协力，做出来的年夜饭吃着才香。”

刘丽笑着接话：“是啊，爸，今年的年夜饭可是我们一起努力的成果，您可得多吃点儿。”

张阳也凑上来说：“爸妈，这顿饭可是我们几个第一次亲手做的，您俩得好好尝尝，给我们打打分。”

我看着他们，心里一阵满足。这顿饭不仅仅是年夜饭，更是一种久违的团聚和共同参与的情感，大家终于不再只是把我当成厨房里那个默默无闻的人，而是把我当作家庭中的一员，一起为这个家付出。

晚餐时间，大家地吃着菜，互相打趣着过去的趣事。张大海也难得开口说：“桂芝，今年这样挺好，咱们以后就这么过吧，大家一起动手，年年都热热闹闹。”

我看着他，笑着点点头：“这样挺好，大家一起动手，家里才更有家的味道。”

这次的年夜饭，吃得格外温暖，不再是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忙碌，而是真正的一家人共同的团聚。我心里明白，虽然改变来得不易，但只要有了这一次的突破，未来的日子会越来越好。

饭后，大家又一起收拾了碗筷，张军和张伟主动去厨房洗碗，王芳和刘丽则帮着收拾桌子。张大海坐在一旁，看着这一切，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。

这顿年夜饭，或许是我过得最轻松、最舒心的一次。孩子们终于懂得了我的辛苦，也明白了家庭的真正意义不仅仅在于团聚，更在于每个人的付出和。

我站在厨房门口，看着他们忙碌的背影，忽然觉得，这个家，终于变得完整了。